这是我第一次去浙江,也是第一次看海,掰着指头算算,参加工作之前除了省内和上海以及黄山,其他地方都没去过,兴奋之情可想而知。舟山给我的印象大体是不错的,蓝天白云,辽阔的大海,近海是黄的,稍远点是蓝绿色的。阳光有点热烈,热情得我招架不住,这个时节的常州的太阳照在身上温和而柔软,但舟山的太阳有种没有遮挡,没有缓冲的烈,同行的文叔说:你有这种感觉,可能是常州雾霾大的缘故罢!听完我也摆头笑笑,是啊,佛教圣地,容不得一丝雾霾。
舟山山很多,故而隧道很多,乘车时一会经过一个隧道,这里的人们活得很悠然自在,有一种生活在世外桃源的感觉,上一次给我这种感觉的是黄山,好山好水确实会教人心平气和,坦坦荡荡。这里本地人多,外地人也多,大多是来做水产生意的,水产城里从早到晚都在忙碌着,码头上卸货的、码头外挑货的、推着小推车送冰的、开着大大小小的货车的。。。。。。喧闹的声音此起彼伏,我和文叔两个门外汉,再加上初来乍到,不知如何能买到第一手的鲜货,随意找了个在挑梭子蟹的大妈就开始问价:这螃蟹多少钱一斤哇?大妈好像没听见,又好像故意没理睬,眼神一直聚焦着货车和捕鱼船。我用力扯着嗓门,又问了一遍,大妈好像还是没听见,气氛瞬间有点尴尬,想想算了,另换一家再说吧,就在要走的时候,大妈开口道:你们要多少?“几斤。”“几斤?”终于,我们击溃了大妈耐心的底线,“那我不知道。”哈,现实的人,又或者我们跑错了地儿,这里根本不是零售的而是只有批发?我们也不知道,灰溜溜地走出来了,找好了住处,就去要办事的那家企业谈业务去了。
谈完业务,第二天没什么事,便准备去普陀山观瞻一下佛教圣地。去那边是费了一些事的,先是公交,而后坐船上岛,上岛之前文叔说,准备好钱,上去就得买票。其实他是没来过的,为何这么坚决地认为,有可能他走过这么多地方,已经熟稔了其中地套路。果不其然,上岛第一站就是票务大厅,买好票,我踏上了虔诚的旅途。
路上的景色大同小异,但信徒却是各有各的不同,有的敬香团以来就是几十个人,穿着统一的佛门衣衫,有的盘坐在观音菩萨雕像之下念诵经文,更有几公里之外就三跪九叩一路跪倒佛前的。。。。。。这些我觉得都无可非议,正是其敬畏内心的正义力量才会如此。到了供奉观音的大殿时,我也默默地拜了一下,下山,文叔提到了我拜观音:“你小子,我看见你偷偷拜了,我可不信这些。”“我是光明正大地拜的好不好,我虽不信仰佛教,但让内心有个寄托,未尝不是件坏事啊。”我解释了一番,希望文叔能被我说服得站到我这边来。
文叔依然固执己见:“你看这些神,就是骗钱的,门票那么贵,还有景区里跟神有关的哪样不是大价钱。”
我更愿意相信神不会开口罢了,要是会开口他们也会辩解的,因为他们也是人创造的啊。
玩了差不多三分之一的景点,文叔的腰间盘便开始拒绝这场旅行了,嗯,该回去了,我笑着对文叔说,一进来就有石头刻着回头是岸,果然是在跟我们预示着什么,真灵啊!文叔苦笑着摇摇头,回家!
回程的汽车票没有买到连号,所以我跟文叔分着坐了,坐在我旁边的是一个年纪相仿的女孩子,她戴着一顶颇为嘻哈风格的帽子,穿着也是运动风。空调出风口正对着她,汽车启动时,呼呼的冷气就弥漫开了,闷热的车厢一下子凉快了下来,我也耐不住游玩的疲惫,躺在座位上小憩了起来,迷迷糊糊之中听见了女孩的咳嗽声,也没多想,继续睡着了。
车开到了一半,我醒了,休息一下确实舒服了很多,但旁边的女孩似乎不怎么好,她吸嗒着鼻子,可能是怕影响其他人,想咳嗽却未放开咳,憋着气轻声细吟,此时我内心一股正义之气袭上心头,不行,我得帮她,这个人怎么这么不关心自己,感冒了难受的还不是自己。脑子里想着,心脏也砰砰砰地跳着,帮助她的冲动和纠结交织着,最终我还是帮她关上了出风口。她没有说话,只是默默地斜靠在椅背上,望着窗外,目光中,闪烁着一丝晶莹。
希望我的善良与她内心的诉求没有背道而驰,不然,那还真是有点尴尬。
花样的景,花样的人,我们对于这些元素而言是过客,而他们则成为我们最美好的回忆。